标签: Fish原创 分类: 加拿大生活
仅以此文纪念全世界所有“武汉肺炎”的受害者们(包括没有染病的我自己)。
导言
如果加拿大魁北克政府能趁2020年夏季“武汉肺炎”感染人数下降采取有效措施,哪怕暂时让一切回归正常,则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篇文章。本文自然是对现实的无情讽刺。老实说我对防疫纪实这个主题已经反感透顶,除了本文决不会再写任何后续文章了。作为全职工人我的业余时间十分有限。除了要保证每周末绘画6小时,还有阴雨雪天每月一卷《颚十郎捕物帐》的写作计划(全书共22卷,2020年7月7日开始,于2021年12月12日完成!链接: http://zchenh.blogspot.com/2020/07/blog-post.html),本文的资料收集与写作只能排在后面。计划创作时尝试采用对照写法,即本着节约时间的原则,按照上一篇博文的行文结构来写,当然内容全部翻新重来。因为Fish站在反对派立场上停止阅读报纸/观看电视新闻,所以资料的主要来源是Fish的个人日记和照片,争取努力写明具体出处。本文于2020年10月开始收集资料,准备工作贯穿整个2021年。估计全文完成时已经是2022年的某一天了。只希望到时候被省市各级政府当害人借口的疫情已经宣告结束!以上是本文原来的导言部分。还是那句话,我坚持认为2020年3月以来加拿大魁北克省的“武汉肺炎”疫情完全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就算现在省政府集体辞职谢罪,已经造成的损失都难以挽回了!2022年元旦三天的长周末假期,每天晚上10点到凌晨5点宵禁。那么白天呢?蒙特利尔这边一月一号是假期所有商店歇业;二号是省长下令因为疫情所有商店关门 — 房东办公室倒是开门的,也就是说我除了交租两天根本没出门!三号清晨气温从零度直接跌到零下二十度,饿得睡不着,读起自己写的旧导言不胜唏嘘。明明前两天还温暖如春,却无法去超市购买食物;三天长假只剩下最后一天,早上要闯入极地严寒去买吃的(冷到产生幻觉怀疑会不会遭遇北极熊?)。只求下午是个晴天,可以开始因为阴雪天气中断三个月的《E计划》人物上色 — 呜呼,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第一幕:台风眼中
本篇故事就紧接着前一篇《加拿大魁北克省疫情纪实》内容从2020年6月开始写起。从3月13日加拿大总理夫人感染“武汉肺炎”,加拿大疫情升级到6月11日为止的这段漫长时间在我的日记里被称作“苦日子”。这期间Fish经历的种种苦楚已经在前一篇文章里详细写过,就不再重复了。这里值得回顾的只有两件事:5月27日这天蒙特利尔的气温从14摄氏度直接跃升至30度。随着气温上扬,本市“武汉肺炎”的感染率开始稳步下跌。很多居民都为之松了口气,各种与疫情有关的禁令开始出现松动迹象。5月31日,Fish以定购手提电脑新电池为由,跑去某位华人朋友开的店找他太太剃头理发。当时理发店还奉命关闭(从3月开始3个月没法剃头!),不过类似我这样的“非法行为”比比皆是。因为事先通过电话预约,虽然理发店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本人还是成功潜入理了发。接下来周一上班我便成了不少无处解决“头发问题”的同事们的羡慕对象与话题人物。作为苦日子结束的标志,6月3日星期三我下班后照例去熟悉的几间中餐馆侦察(大部分中餐馆周二休息),发现各家大门上仍旧高挂“免战牌” — 只提供电话外卖服务。到了6月6日星期六,其中一间餐馆终于开门了 — 当然不可能堂食,但顾客终于可以登门点餐、付钱拿走了!Fish在这之前的三个月吃尽了苦头,决定从此每周至少订餐取外卖一次犒劳自己。6月11日是我第一次订餐,还算顺利。6月18日是第二次,我戴着口罩、手套全副武装去餐馆拿定好的饭菜,却遇到了吓人的一幕。在我坐等订餐出炉的时候,有至少十名少年男子拥进餐馆,把本来就被桌子隔断变小的大堂挤得水泄不通。那些年轻人大部分完全没有防护措施,明显才打过球,嫌热光着膀子,把外套象洗澡毛巾似地搭在肩上。Fish被困在人群当中,别说2米安全距离,连对方的气息和体温都能感觉到。其实我认识这帮小年轻:他们是附近高校的学生。在疫情发生之前,有一段时间他们会在每个星期五下午跑到店里来聚会,霸占全店最大的一张圆桌喧哗吵闹。因为十几人里只有一两个点一份春卷或者一杯奶茶,却影响到别的客人用餐,真是可恶得很。现在因为疫情他们无法霸占座位了,却想进店来索要冰水解渴。我坚持等到预定饭菜做好,付钱取货后硬着头皮从这群小混混当中挤出店去。还好这种现象我只遇到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在店里遇到他们 — 估计店主终于忍不住报警了。由此一例,便可见夏季到来后认为疫情已经结束的盲目乐观情绪是何等严重。到目前为止苦日子结束了,疫情依然如故。一切恢复正常的许诺被推延至2022年3月,本人对此并不看好。
首次外卖餐点
疫情期间必备口罩手套
也正是从2020年5月底6月初开始,省市各级政府开始鼓励原来受命“待在家里”的广大劳工出门上班了。我所在的公司结构庞大人员臃肿,通过电子邮件发布的复工计划里日程计划居然排到9月份,同时把免费停车场泊车和公费搭乘私人出租的时间延长到9月。当时我还很吃惊,现在看来公司方面倒有些先见之明。其实直到2021年底恢复上班的活动还是在放空炮,有的人上班一星期甚至几天后又“缩了回去”。能呆在家就继续呆着才是真实的普遍情况。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从2020年6月开始,地铁和公交车箱里陆续出现了一些新面孔 — 那就是因为政府补贴结束被迫回去上班的“不幸者”了。当然包括我本人在内每天上班的还是少数派,2020年魁北克省最流行的就是通过网络“在家上班”这个新概念。令本人深感不满的是,等到了2021年2月报税的时节,加拿大联邦税表上白纸黑字地写了这样一段话:“因为受到‘武汉肺炎’疫情影响在家里布置办公室的费用可以申报退税;而(实地)上下班的交通费用则不能申请退税。”也就说冒着生命危险每天上下班的工薪劳动者反而不如缩在家里网上办公的高级白领!就拿笔者本人的职业来说,如果不是我每天冒着被传染的危险去市中心的邮件收发室拆开来自世界各地的邮件再用高速扫描仪器将其转为数码格式图片,那些在家上班的白领们连用来工作的原材料都没有!无独有偶,2021年10月22日,魁北克省税务局突然邮寄来两份催款单。内容为限期在该年11月10日之前征收名为“摊派集资”(cotisation)的疫情特别税。那么为什么会有两份催款单呢?原来省政府是掉过头来征收2019和2020两年的税。所以每年各有一份催款单。具体金额就不写了:反正每年的金额都比我的月房租来得贵。最可恨的是2019年的税额竟比2020年的还高!而临时征税理由竟是“享受到疫情期间服务”!为此事我逢人就发牢骚:“2019年的时候省政府为疫情做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啊!”我发电子邮件去问,对方怕我拒绝缴税打电话回答。连付不起可以联系专门单位分期付款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反正说到底普通公民只能认命付钱,连抗议反对的权力都没有!这合理依法么?每年报税我都使用邮寄纸张表格。因为疫情今年(2022年报2021年税)纸表格停印,只好初次上网去搞。等报税时拿不回钱才好呢!2022年元旦休假按惯例将每年都搜集整理好的报税文件读到这里,我心里只冒出这么几个字:“黑白颠倒;过河拆桥!”
我的日常工作是拆信扫描
公司大楼入口处的防疫消毒设施
网络传输设备
虽然明知道自己身处台风眼中的不正常环境里,但是因为生活所迫,Fish还是不得不跟着那些盲目乐观者走出家门四处活动。除了前面提到过的理发问题不说,每周一次的食物采购是非去不可的。2020年4月开始为了预防万一我在租住房地板上堆满了各种罐头,但人不可能老是靠吃罐头过活吧?2021年7月8日,Fish按电话预约去唐人街洗牙。这也是“武汉肺炎”疫情暴发后我首次涉足本地唐人街。同年8月21日,我有幸赶在“疫苗护照”出现之前在唐人街堂吃了一顿饭(详见下文)。极目所见,一片萧条。别的不说,没有了游客的唐人街形同鬼域,垃圾遍地。有大胆者(流浪汉?)在饭店买了外卖直接坐在公园长椅上摘掉口罩大吃起来 — 反正没有人来管。我去牙医诊所必经的地铁站本来有两个出口。其中面对大街者(高速公路)照常开放,而连接着公园与联邦政府办公大楼的后方出口(因为室内部分较多,从客流量来说这里反而是主出口)被关闭长达八个月之久 — 绝对不会算错:每次去唐人街洗牙我都会走过去看一下,至2021年8月21日最后一次看到这个出口仍旧封闭着。发现这个出口再次开通是2021年9月19日Fish去会展中心接种疫苗时候的事情了(详见下文)。因为是全职工人,我的洗牙预约一般都安排在周末星期六。每次都要在诊所门口站着等一阵。等前台(牙医老婆)过来开门,量体温洗手杀菌后才能进去。我发现诊所大门上挂着一个驱邪用的八卦镜,好奇地问前台。她告诉我这东西很早以前就有啦,只是我以前不用在门口逗留直接推门而入没有注意而已!我注意到的是牙医诊所对门的意大利餐馆差不多关门歇业了一整年(从2021年4月10日到12月18日),每次路过都黑灯瞎火的。回想2019年时每次周末去洗牙那里都人满为患、桌椅板凳一路违章摆到门外走廊上的盛况,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了。又想起当时很多顾客都是公务员打扮,现在联邦大楼仍旧关闭无人上班。本来租金肯定很高的楼内一层商店全部歇业。我突然想到:与其继续荒废下去,倒不如干脆把政府大楼改成流浪者收容中心。不知加拿大的各级官员对此有何高见?
被封闭的地铁站出口
空无一人的商场走廊
(左为牙医诊所,右为意大利餐馆)
第二幕:公交车里
记得小时候有一部70年代出品的香港电影叫做《巴士奇遇结良缘》。当时上电影院还是成年人的特权,我在儿童节才能由母亲陪着去一回或者国庆节由学校组织去看。我并没有看过这部电影,只读过用剧照编辑的小人书。电影的具体情节早就模糊不清了 — 无非是中国政府用它做关于香港劳动人民苦难生活的政治宣传罢了。2020年12月9日开始,我的一条腿突然出现问题:先是起床时脚踝疼痛不能行走,一口气请了三天病假加上两天周末。疼痛停止后皮肤水肿并逐渐发黑流水。发展到后来每天起床时还好,一到下午3、4点就开始肿,严重时连鞋都穿不上。晚上7、8点就站不稳只好上床睡觉。而黑色部分不断扩散,到7月份为止还只限于小腿。8月份下降至脚背并上升至膝盖下脚弯。为什么不去医院求诊?那时候医院是疫情集中地区,而我还没有打疫苗呢!(详见下文)现在是2021年底,我每天凌晨5点起床,拖着一条病腿赶6点半的公交车,到达终点后转乘地铁。7点左右开始每周五天、每天7点半到3点半的全职“苦难生活”。让人心理难以平衡的是如果你有未成年的孩子,就可以按月拿到高额补贴,甚至超过我每天10个小时颠沛流离的打工收入!也怪不得很多同事干脆辞职回家带孩子去了。就这样上司还要找我谈话,好说歹说让我在圣诞/元旦节日期间(至2022年1月7日为止)“自愿”把上班时间提前到7点。唉,就算我每天不多干这半小时又怎样?早起早睡根本就没时间消费啊!冬季出门时根本还是夜晚,回家路上又要花掉一个小时,等到了地方天倒又黑了。每天横穿蒙特利尔岛去市中心上班,老实说口罩手套在身我倒不怕传染“武汉肺炎”,真正担心的反而是因为长期照不到太阳得维生素D缺乏症什么的。当医生说做日光浴对治疗我的皮肤病有帮助时,我的表情简直就是哭笑不得:要知道为了避免和过多乘客接触挤车,正是我自己于2020年夏天主动提出把工作时间从8点到4点改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所谓作茧自缚不过如此吧?当时谁能想到“武汉肺炎”的生命力竟会如此强悍,过了整整两年还折磨着我等升斗小民无法在阳光下自由呼吸过正常生活呢?因为几乎每天都要坐公交车(周末购物也要乘坐),疫情期间我在公交车上的遭遇完全可以写出一本书来。由于博文篇幅所限,只捡几个自认为是重点的写一写。
瘫痪的公交公司网站(截屏)
首先在前篇博文里提到过的“雷达”系统(网上即时更新公交时刻表)似乎经常遭到黑客攻击。工作得相当不稳定。上面这张是2020年10月25日大规模故障时的截屏图像。至于为什么有人会去黑公交公司网站呢?最普遍的说法是有些无聊的电脑高手失业在家,嫉妒公交公司在疫情期间继续运转赚钱所以下了黑手。Fish个人的观点和它略有不同:其实黑客也是上班族,还是每天上下班高峰堵车的受害者。为什么我等小民甘愿顶风冒雨(雪)一年四季搭乘公交车呢?除了节约车钱油费,更重要的是节省时间。除了宽阔的高速公路,普通的加拿大马路都是四股双向,公交车享有在最外侧专用通道行驶的特权。而双股双向和单向车道一般都挂有“禁止通行,公交车除外”的牌子,所以在加拿大高峰堵车很少影响到公交车。于是乎就有人嫉妒地站出来对公交系统搞小破坏了。记得2020年加拿大疫情最严重的3到6月份,除了让乘客从后门上车,因为公交打卡设备都设在前门让很多人坐了三个月的霸王车外,至少在整个四月份市内公交车曾一度规定最多只能搭乘15名乘客。为了按规定及时发车,很多重要的公交车站(起始站)都配备了纠察人员。2021年的我很怀念那段时间根本就不拥挤的公交环境 — 至于现在么,在公交车内不要说什么两米安全距离,上下班高峰大概十厘米的间距你都无法保持!还记得2020年6月份的时候有位女乘客特地去问公交司机什么时候恢复前门上车付钱/检票乘车?得到的答复是下个月。其实根据我的日记,直到8月4日蒙特利尔的公交车才恢复前门上车检票 — 那天清晨那班车里连我在内竟然只有五位乘客。难道说其他人都是坐惯霸王车没来得及买票不成?就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为了让乘客从前门上车,公交公司突击在每部公交车的司机位置外侧加装了有机玻璃护板。同样在这过渡时期里公交车前窗上大多摆了一块牌子 — 黄色者写明乘客从前门上车,白色则书写(照旧)从后门上车。 一直到所有车辆都安装了“防疫护板”这种牌子才消失掉。其实我很喜欢这种贴心设计:如果前门出故障了,摆个“请从后门上车”的小告示岂不方便?接下来很多车站上挂出了新的搭乘公交车守则:从前门上车;主动检票;站在黄色区域以外 — 和司机保持两米间距;从后门下车(老人与行动困难者例外)。这些规矩很快就取代了原来简单的“先下后上”。请注意那时还没有要求乘公交必须戴口罩,这项新规定是2020年7月13日开始执行的(详见下文),不过政府(是省还是市一级?)总算给了市民两周的适应/缓冲时间。
新搭乘公交车守则
作为公交车故事部分的结尾,让我写一下自己2021年11月16日在本市64路公交车上的亲身遭遇。那天下午有雨,但一开始并没有大到必须打伞的程度。因此公交车的天窗还开着。发车后雨势增强,我坐在后排可以清楚地看见水滴从天窗落下。从Cote-Vertu总站发车才开出三站路,我搭乘的这辆公交车突然停下不走了。当地人的素质一向不错,等了将近十分钟才有人开始问司机为什么不开车?又过了几分钟,人群开始不安起来,有人开始主动起身让座。原来有位架着双拐上车的残疾人为了贪图方便,仗着有从前门下车的特权,站在车头不准乘客逗留的“黄色区域”不肯往车后部移动。司机劝告无效后发了火,干脆罢工啦!我听到很多乘客在抱怨或者劝告当事人。其中有名男子清楚地抱怨自己是去幼儿园接孩子,可等不起。最后那位残疾人禁不住众人劝说,被迫退到“黄区”之后站立,但是司机仍旧不肯开车。这下乘客们开始向司机表示不满了。由于司机顽固地不肯合作,一直等到十多分钟后下一班车开来,大部分乘客只得冒雨下车改乘这辆新开来的公交车。当时Fish意识到这场奇遇正可以写入本文,所以决定作为车上留下的三位乘客之一,坚持冷眼旁观到底。又过了几分钟,一辆公交公司的保安警备车赶到现场。两名穿制服戴口罩的公交保安上车询问,他们听了男司机打手势的辩解后认为既然肇事者已经下车,问题便算是解决了,司机没有理由继续停车逗留。最后这名男司机还是发动引擎按原定路线开车了。最惊人的一幕还在后面:从司机罢工地点开出了三站路,一名男子登上公交车。他装作在口袋里找月票,站在“黄区”靠近司机有机玻璃护板的位置,突然摘下口罩,表示自己是刚才被迫换车的乘客之一,用粗口骂了司机一句后返身下车。总结起来看,一开始那个残疾人确实不对,但公交司机把一车顾客逼得冒雨换乘也很不像话。至于那位男乘客离奇的报复行为,只能说是让我开了眼界:原来本地人也是有脾气的!作为该故事的可靠性凭证,我记得该公交编号为30-150(也可能是160,有个数字磨损看不清),应该是下午4:10左右的那班车。当然没有当事人的姓名和背景资料。
公交车上的黄色区域
其实就是将离司机最近
的座位用三合板封闭了
第三幕:口罩泛滥
诸位读者是否知道2020年7月13日开始蒙特利尔市按照省长要求实施在公共场合(特别是公交车和地铁车厢里)戴口罩的法律规定?这个法令出台后很快就有了升级版本。到处张贴的低幼版本海报宣传所谓的口罩错误戴法,强调戴口罩时必须同时遮住五官中的口鼻才算合格。作为一个绘画爱好者我对此种低智商宣传手段十分反感,只在公交车站匆忙拍了一张照存档。谁知道拿出来准备作插图使用时才发现自己错拍了早期的“鼓励版”而不是后来的“纠错版”。也罢,反正想补拍也迟了:这些低幼的东西到2021年底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了。反倒是戴口罩的规定一直“源远流长”地保留至今。2021年7月13日我和同事谈话时提到这天是本市居民奉命戴口罩一周年的纪念日,那位先生一脸茫然,害得我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日子?还好当时在地铁车厢里拍到的宣传动画正好显示了这个日期。这里再发一张贴在地铁站门口的英法双语宣传海报 — 贴上没一个月就被人撕掉了,可见这个新规定是何等不得人心。俗话说得好:“胳膊拧不过大腿”,再不得人心的法令在两个星期的适应缓冲期之后还是全面执行了。Fish不好意思地在此宣布,适应期中间我自己也因为忘记戴口罩被地铁站保安“逮住”一回。不过到了后来缓冲期结束开始罚款,我已经习惯戴口罩了。倒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觉得被警察拦住罚款填表太浪费时间 — 与其误车还不如尽快赶回住处把口罩摘掉呢。本地常见的口罩分成两大类:可以洗涤连续使用的布口罩与纤维质一次性口罩。2020年8月至10月有人在蒙特利尔各铁站派发免费布口罩。有位女同事宣称活动期间共拿到七个免费口罩。她可以算是相当幸运的 — 要知道送口罩的志愿者并不是固定在一个时间地点活动,想碰到他们真得要靠运气。象我这样每天都坐公交地铁上下班的人也不过拿到四个免费口罩而已。这些口罩并非工厂生产商家批发而是由志愿者手工制作,所以款式质量可谓参差不齐。记得第一个口罩是深蓝色布料做的,戴着很舒服,不过时间一长鼻子就会暴露出来。我最喜欢的是第二个白口罩。记得当时发口罩的大男孩特地打量了我的脸型,结果这个口罩戴上就象量身定做的一样!不由让我联想起2016年有一次去买靴子,当时由鞋店男伙计为我估算试穿 — 以后再去同一家店也没有这种贴心服务了。那双合脚的靴子穿到现在修补过N次仍旧舍不得丢。同样道理,虽然用了一年后这白口罩色泽早已泛黄,我也会一直保留下来当作疫情纪念。后两个布口罩分别是白色和黑色的,论材料比前两个还好些,不过做工有些粗糙:特别是耳朵套绳的部分不够长。我的脑袋大,戴的时间一久就觉得耳朵根疼 — 要知道我每天上班单程就要花一个小时啊!最后这两个口罩被我当礼物送人了。
地铁上动画宣传
显示必戴口罩时间
站门口贴海报宣传
鼓励戴口罩的宣传画
后来的口罩错误戴法
宣传画由此衍生而来
出门必戴口罩也不完全是没有趣味的事情。人类的适应力和想象力永远叫我吃惊。就Fish亲身观察,蒙特利尔街头的口罩也和衣服一样带有时尚性质。只不过季节和心情因素导致布口罩出现两极化。冬季严寒之中大家衣服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有时连男女都分不清了,所以这时节的口罩除了颜色上的简单变化一般很少再做什么文章。等到了夏天可就完全不同啦。在我的记忆里2021年的夏天是痛苦的,而那些百花齐放般争奇斗艳的口罩为抚平我的伤痛出了一份力。话说2021年5月29日至8月22日的三个月期间,我每天必须去换乘地铁、公交车的地铁终点站居然关闭大修!原来的倒数第二站成为临时终点站。为了方便我等疫期上班族,公交公司特地在两个地铁站之间开通只有一站路距离的穿梭通勤车。不知何方高人决定在“武汉肺炎”疫情期间大兴土木?对于我来说麻烦大了去啦!如果每天下班我直接回家,那么整个影响还不算大:只不过是多坐10分钟的公交车而已。问题是我早已习惯每天下班从地铁站出来换乘公交车之前去地铁终点站对面的超市买东西;每周四则要去距离终点站800米远的中餐馆取外卖……没办法只好去坐通勤车。而又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把来去不同方向的通勤车站点分别设在临时终点站相距900米远的两个不同出口处!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每天在三十摄氏度以上、80%湿度以上条件下在户外等公交车是什么滋味。更何况我拖着一条病腿、拎着外卖还要额外多走900米!这三个月我是搬着手指头一点点挺过来的:2020年的苦日子结束了,2021年的苦日子又来了!夏天毕竟比冬季适合户外活动,那些个性张扬的布口罩让我大开眼界,间接舒缓了情绪。先是天气转暖时一些人在地铁车厢展示了个性口罩:个别男子戴画鲨鱼牙齿或者猎豹下颚的“威慑性”图案。女性则是藤蔓花朵大行其道。一次某位太太的口罩让Fish大开眼界。我在车厢里坐在她侧面稍远一点,看不清那个花哨的口罩上到底画了些啥。趁下车的时机走近细看:竟然是好几只姿势各异造型夸张的猫咪!临别忍不住隔着口罩报以微笑。天热起来后坐通勤车去公交车站等车,有两、三次遇到同一位身材丰满的时髦女郎。她脸上的口罩就象一块黑板,深黑底色上用白色字母书写道:“亲,你靠得离我太近啦!”每次都差点笑出声来。当然,那个“亲”字是我故意加上活跃气氛的。不然直接翻译过来与强制带口罩的海报内容相差几何?到最后一个月我实在是走累了。加上通勤车已经从开始的5分钟一班延长到15分钟才有一辆,取到外卖后便干脆在已经关闭的终点站附近寻找临时公交车站挤上去直接坐回家。记得有两次我上车时遇到一位“辣妹”跳下车来擦身而过。这姑娘有拉丁美洲血统,身材火爆,一头自然带卷的黑发。衣服穿得极其凉快 — 特意露出一侧胳膊上的纹身。以上这些都不是我对她特别关注的原因:她戴的口罩实在是太特别了!那是一个深色的仿皮革口罩。中央位置横排着一条拉链。而且那还不是画上去或是粘上去的假货,而是货真价实的金属拉链!不知道这位姑娘喝冷饮吸烟的时候会不会真的打开使用?下班后坐上公交车踏上归程的Fish一般都无精打采地低眉耸肩瘫坐。只有一次坐对面那人的口罩让我双目圆睁兴奋不已:深蓝色的背景上是一个黄色的小怪物(大眼小黄人?)!这个布口罩竟然可爱到让我产生了扑上去抢走的冲动。不过对方只是个七、八岁的毛孩子,就算抢到手尺寸不对也戴不了。何况这孩子他妈就坐在边上,Fish也只有忍痛放弃了。以上故事虽写得天花乱坠,可惜每次奇遇时相机都不在手旁。就算有还要考虑肖像权问题所以没有拍照。不过此事千真万确,有戴过这些口罩的人可以作证!
冬天的口罩乏味单调
地铁站关门告示(横幅)
专门的穿梭通勤车
写过至少能让人在夏天眼前一亮的布口罩,接下来轮到纤维口罩。盒装一次性口罩价格低廉使用方便(2022年1月药房50只一盒售价19.90加币还要加税,换算成人民币也有100元了),也确实比连续使用的布口罩安全,但我个人就是不喜欢它。其中的理由相当复杂。首先是疫情期间货源时断时续,某些人买不到备用的一次性口罩就冒着失效危险把一次性口罩反复使用。我母亲就不顾警告把一次性口罩当布口罩洗过接着戴。洗到最后那东西已经起毛接近透明了。她老人家的借口是“这样比较透气”!我的妈呀,觉得透气那还能叫口罩么?从2020年7月底开始魁北克全省都在推行“戴口罩、勤洗手、保持距离”的三大注意宣传运动。Fish作为反对派对后两项还能接受,却对戴口罩充满反感。在我看来口罩的防护作用远远比不上手套。不知道有没有人统计过“武汉肺炎”病毒在空气中的含量与移动速度?我听说过一个传言:2020年停止公开比赛后政府人员在关闭后的蒙特利尔冰球场展开搜索,只在空气中找到六个单位该种病毒。不知基于何种理论,2020年3月我最后一次和家庭医生通电话的时候,这位越南裔医生振振有词地用英语告诉我:该种病毒在干燥表面可以存活五、六小时;在潮湿表面可以存活十二小时以上。害得我在阴雨天下班不敢购物直接回家。每天出门必戴手套(包括戴口罩法令未下达前的那段时间)。从2020年10月开始因为公司规定上班时间则更是口罩、手套双管齐下。如果口罩防护是如此必需的话,从2020年3月到7月中旬这四个月里我每天都“无罩”戴手套搭乘公交车、地铁上下班,早就应该中招犯病了才对。最离奇的是,我反对一次性口罩的最主要原因还和蒙特利尔女市长瓦勒瑞·普朗特的塑料袋禁令有关。在法语里这位蒙特利尔市首任女市长的尊姓普朗特作为名词是植物的意思,不过从发音来看应该是动词变位。翻译成中文就是园艺上的栽培种植。大概是为了对得起自己这个和环保沾边的姓氏,2018年1月她刚走马上任就推出了对塑料袋的全面禁令。2018年的头几个月,街上到处可以看见捧着上世纪五、六十老式纸袋的行人。要知道这种环保袋被淘汰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个别财大气粗的奢侈品店,大部分纸袋是没有拎绳提手的。在加拿大满地冰雪地面肮脏的漫长冬季,没有防水功能的纸袋绝对不能和地面接触。捧着纸袋甚至没有办法顺利完成掏钥匙开门之类的简单动作时,人们才会理解手提塑料袋的方便。结果呢?被禁4、5个月后塑料袋就以“降解版”名义复出了!作为反抗当时我计划收集至少200个塑料袋囤积在家备用。到2021年底已经达标。我依旧在囤积塑料袋准备对“禁塑令”顽抗到底。那么塑料袋到底为何被禁?因为燃烧时会释放一氧化碳、苯等有毒物质,塑料袋被直接填埋丢弃而不焚毁。它不会降解,而是长期留在土壤里(以千年为单位),和石头区别不大。所以现在最普遍的塑料废弃方法就是集中填埋。百度上说塑料袋减少植物吸收水分,也只是含糊的称有“潜在危害”和视觉污染。还有人说新塑料袋降解后会产生有毒物质,导致土壤毒化。Fish个人并不反对环保,但是仔细想了一下,自己伴随塑料活过了几十年,还真没读到过塑料袋造成过多么恶性的污染发生,充其量是一种不宜焚烧必须填埋、特占地方的垃圾。而我目前在蒙特利尔街头看到被随地丢弃的最常见垃圾根本就不是塑料袋,而是使用过的一次性口罩!这也难怪,虽然本地人口密度比国内要少,魁北克全省毕竟有875万人口(2020年7月1日统计数字,比2018年同期增加11万),其中蒙特利尔岛上约两百万(相当于中国一座二线城市的人口)。要完全按照规定每人出门都戴上口罩,除了用一次性口罩外根本别无选择。2021年8月我去某华人超市购物。偶然想起已经一年多没有读报了,不知政府针对疫情有何举措?就顺手拿了一份免费派送的中文报纸(繁体版)翻阅。你猜怎么着?头版头条赫然是:“到明年彻底禁绝塑料袋!”疫情当道,口罩泛滥,这位官僚女市长根本就找错了施政目标!我在此建议所有守法市民都把用过的一次性口罩给女市长寄过去,让她“放明白一点”!顺便提一下,蒙特利尔市首任女市长瓦勒瑞·普朗特已在2021年11月底的市长竞选中获胜连任。看来作为塑料袋爱好者Fish今后有得烦啦!
三大注意宣传画:戴口罩、勤洗手、保持距离
被丢弃的一次性口罩
有趣的是2021年4月14日的时候,于2020年7月率先戴上银灰色布口罩的省长大人突然公开提出了“摘口罩”理论。省长福朗索瓦·勒高特充满同情地表示:“单个行人之间只要能保证2米安全距离,在户外活动时可以不用戴口罩了。”省长大人还当场举了几个可以不戴口罩的例子:一个人坐在公园长椅上休息的时候;打网球的时候以及打高尔夫球的时候……魁北克省高尔夫球俱乐部立刻站出来辟谣:“2米的安全距离仍是先决条件:玩高尔夫球不是独自远足探险,有的是和别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最搞笑的是从这天开始夫妻之间可以不用戴口罩了 — 想来这是根本无法强制夫妻戴口罩相处的必然结果。网络新闻毫不客气地评论:“这种荒谬言论只会导致混乱与误解。”而Fish因为每天要搭乘半小时公交车半小时地铁而且往返各一次仍旧全程要戴口罩,其中的痛苦与不满,完全可以从自己和别人眼睛里读出来了。比起出尔反尔的省政府,公司单位的安全守则执行力度要严格得多。2021年12月下旬,Fish因为要为休假的同事顶班而正忙得焦头烂额,上司工头突然找我单独谈话。Fish自然知道加拿大这边没有发年终奖金或者年底涨工资这类好事,心里奇怪自己出了什么差错?结果那位阿拉伯工头认真严肃地表示我在公司上班时戴的那个深色布口罩老是滑落把鼻子暴露出来,影响极坏。而且这种意外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为了全体员工的生命安全,在此特别警告我停止佩戴这种口罩,改由公司向我免费提供一次性口罩!最后他表示如果我拒绝合作,在通过猎头公司与单位订立的工作合同到年底终止之前我必须呆在家里。Fish端坐不动,只觉得时光倒流,自己正在听刚入关的满大人用满语(其实是法语)宣布圣上“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口谕。隔着那个倒霉口罩,“挨批”的Fish嘴角却浮现笑容:年关在望,这么多人请假不来上班。请问如果把我开除工头大人你怎么活啊?接下来我们两个大男人换上商贩的嘴脸开始讨价还价。这件事的直接结果是圣诞节后Fish换了一个带鼻夹的白色布口罩上班,自我解嘲地称为“圣诞礼物”;而公司方面承认根据门卡记录显示:因为公交车次时间很难掌握,我每天应该凌晨7:30上班,实际基本上7点人就到了。因此应该为我每天加班半小时加薪!Fish的工资有没有涨?又到底涨了多少?我才不会告诉你呢!哎,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无聊:银货两讫,各取所需!最后写一个真实冷笑话作为本文“摘口罩”行动部分的最佳注脚。2021年12月21日,离当地重要节日圣诞节还剩四天。我因为排班到24日照常戴着口罩搭乘清晨6:10的公交车去上班。上车后开出去刚刚两站,就听到公交车司机和某位新上车的乘客争执起来。我坐在车里最后一排,隔着老远就听到公交车司机没好气地用法语询问:“有没有人能把(多余的)口罩送给这位先生戴?”无独有偶,第二天清晨一位女乘客上车后主动问别人讨要口罩,这下司机气得连话都不喊了。呜呼哀哉,预期已久的反抗行动终于出现了!
摘口罩行动新闻配图(网络)
肇事的深色布口罩
第四幕:非常措施
根据本人日记,2020年8月3日清晨起床开始,Fish不幸患上腹泻 — 后来发现其实应该是便秘才对。除了其中偶尔几次因为吃的太油腻(罐头食物多油)引发水泻,大部分时间则是明明有便欲,跑到厕所里却排不出来。为此一天要跑好几趟厕所,真是疲于奔命。由于“武汉肺炎”的缘故不敢去医院检查确诊, 一直拖到9月20日才自然恢复正常。这期间错过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8月26日开始气温下降至20度以下 — 高温闷热天气宣告结束。这也预示着“武汉肺炎”的卷土重来。不过老实说根据魁北克政府一贯的迟钝反应,我根本没指望它能及时采取什么有效措施。事实证明Fish还是太小看了省政府官员们的捣乱能力。他们不仅直到年底才发布了针对疫情的非常措施,而且第二年初和年底又接连搞了两次!最早的一次非常措施是在长达四个多月的禁止公众聚会后,省长大人突然在电视上宣布,为了“人道主义考量”,将允许省内居民从12月24日起分三天串门走亲戚庆祝传统圣诞节。不过这个有趣的计划在12月24日前一周因为全省范围出现“武汉肺炎”传染人数反弹而被紧急取消了。
2020年流产的圣诞方案
(网络视频截图)
更有趣的还在后头呢。2021年元旦才过,魁北克省政府突然发布命令:从1月9日(星期六)开始全省实施宵禁!关于这次非常措施的起因:据说欧洲执行宵禁后疫情有所缓解,所以试一下……我晕啊!原本说宵禁有效时段是每天晚上9点至次日凌晨5点,后来又加了一小时。正式执行时为每天晚8点至次日凌晨5点。宵禁执行头一天就有负面新闻报导:一些夜班工人尽管持有工作单位开具的介绍信,还是被警察拦住照罚不误。我暗自庆幸早在去年底就把工作时间改为7点半到3点半,要是照我之前另一份工作的日程安排下午1点到晚上9点,那岂不是要睡在单位里啦?最搞笑的是宵禁执行期间地铁站在每趟车上都发布通知:“宵禁期间公交公司夜里照常运行,为必需出门工作者服务!”不知道公交公司的人有没有收到罚单?如果光是宵禁,反正Fish从小就不过夜生活,它不但对我毫无影响,甚至还相当有利:不会被晚归的邻居发出声音吵醒美梦了。可是就在宵禁开始执行的同时,全省各家零售店铺被勒令停止贩卖“非生活必需品”。很快一些商品柜台被拉上标明禁止触摸的黄色警戒带。问题由谁来决定什么是生活必需品?当然又是政府官员而不是老百姓说了算。食物当然毫无疑问是必需品。当我来到店铺里也总是直奔食品柜台。手机被划为非必需品:这点我举双手赞成。问题是卖儿童玩具和电影DVD的柜台也被封了。可怜的孩子们恐怕只能拿自己父母当玩具了。没有了DVD,有些人精神生活是否受影响?话说有个邻居要更换轿车里的蓄电池,否则寒冬季节汽车只有趴窝。头一家店依法拒售;在另一家店却顺利买到了。最让我想不通的是,有一次我拿着印好的广告去某杂货商店购买厚袜子和新内裤,被店员告知这两样都是非必需品,暂时停售了!破袜子还可以将就,每天穿着松紧带失灵、屁股后面磨出洞的旧内裤上班,总是担心外面的长裤会受到连累突然掉落(我向来不系腰带)。为什么裤袜居然不是必需品呢?难道又是天体主义者的创意?这个题目太高深了,恐怕Fish到死也想不通。2021年2月9日(星期二)是计划里宵禁结束的日子。Fish照旧很早就睡了,也没有检查宵禁是否真的没了。所幸此后各家商店又开始卖“非必需品”了。谢天谢地,至少Fish不用再为买新内裤犯愁了!顺便提一下,由于2021年圣诞节期间感染人数井喷至每周一万人以上,死亡45人。(入冬后一般平均是四百人左右,已经没有死亡记录,严重到住院者也是个位数),2021年的最后一夜省政府又恢复了22点至凌晨5点的宵禁(为期三周)。
关于宵禁的命令
《义务报》(网络版)
2021年圣诞节疫
情大爆发(网络)
地铁站保安(2则)
Fish并不是新闻记者,当然不会捧着相机夜里跑出门去拍宵禁的执行情况。估计也就是警察抱着一捆罚单坐在车里等鱼上钩而已。上面发两张拼在一起的地铁保安照片作为代替。虽然因为地铁车厢振动全都拍虚了,因为2021年8月底地铁终点站重新开门后就很少看见保安巡逻了(警察仍旧不定期在地铁站执勤),所以在这里发出来留个纪念。2021年二月份魁北克省最振奋人心的消息是2月26日当地电影院重新开始营业。且不说每家电影院都是门可罗雀,光是看见地铁站视频新闻里面那些戴着口罩幽灵似的观众,就没法提起去看电影的兴趣来。2021年4月第一个周末正巧是复活节,按规矩周五或者周一放假变成所谓的“长周末”。又正好赶上气温急剧回升,每天6点半搭公交车上班气温还是个位数,到了中下午就有10度以上了。于是去年6月那种“气温升上来疫情就不再危险”的盲目乐观情绪又卷土重来。从公交车里望去,发现马路边人行道上不戴口罩的行人越来越多。我没有看电视的习惯,根据放假结束后看过新闻同事的说法,那个周末魁北克省蒙特利尔市小有名气的拉封丹公园发生了数百人不戴口罩的自发性聚会,最后警方出动干预。作为应对措施,4月8日晚上7点省政府下令从4月11日开始恢复8点到5点的夜间宵禁,而且这次没有预先规定宵禁截止日期!无独有偶,4月8日清晨,我在公交车上听到广播新闻称,临近的安大略省开始执行为期四周的“强制在家”运动,具体细节没有报导。没有吃过猪肉不等于没见过猪跑:Fish发现因为学校复课,四周邻居家的孩子们周末又串联起来玩球了。下面贴出的那张照片是我5月8日补拍的。4月9日,魁北克省又出怪招,强制要求我们这些现场工作人员一律要戴口罩上岗!这简直令人啼笑皆非:各位官僚大人们,你们可知道自从2020年10月开始我等小民就已经按公司规定戴口罩和手套上班啦?!蒙特利尔市的部分居民对没有截止日期的宵禁表示不满。4月11日新宵禁令生效当晚就发生了示威游行,本市老城区的一些路边商铺遭到蓄意破坏。2022年底本文即将完成之际,省政府又把为期三周的宵禁当作新年礼物塞给全省居民。可恶的是就在元旦当晚,虽然我的邻居不再像往年那样在零点放焰火了(这是从2014年就开始的老习惯,到2021年买不到焰火才停止的),但他们仍旧违反宵禁出门聚会了。你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很简单:那天凌晨1点我被他们走过防火安全梯的动静吵醒。要知道走过了我的窗户就会到达安全楼梯尽头,而朝那个方向只剩这一户人家而已!
邻居孩子们又聚集玩球了
被砸破大门的某商店正在抢修(网络)
第五幕:暗潮汹涌
Fish在上面写了这么多,可谓抱怨之声不绝。有人要问了:“那么你自己除了抱怨又为缓解疫情做了些什么呢?”有啊,自从2020年3月30日以后自封反对派之后(原因见前一篇同题目博文)连续写了这两篇博文,中间光是收集资料就花了我整整一年时光。仔细记录、口诛笔伐、批评提醒,已将心中不平付诸文字。至少我采取了行动,比那些被媒体操纵集体失忆过日子的人要强一些。更何况我写的每个字都经得住时间考验,可以拿去到法院大堂上作为证词宣读!我对魁北克省疫情的定义仍然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那么到底是谁应该对这场打着防疫旗号的荒唐闹剧负责呢?省长福朗索瓦·勒高特和他的领导班子固然难脱其咎,而且问题不止如此:疫情期间当地新闻媒体的表现是不正常的。信息爆炸之后的新闻媒体之所以被称为“无冕之王”是因为它拥有影响大众判断的能力。举个“古老的”例子来说: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中国刚开始“改革开放”之际。如果大陆方面的新闻标题是“全国65%的人口已摆脱贫困。”站在对立面的台湾媒体则将其改为负面报导:“大陆尚有35%的人民生活在赤贫线之下。”两者的真实性都没有问题。而远在美国的普通民众最先得到的是同一则新闻的“大陆版”还是“台湾版”将直接影响他们对“改革开放”所持的态度。同样的道理,在整个2020到2021年期间,魁北克省内新闻针对疫情报导的内容基本上都是负面的。开始在本地疫情尚未发展的情况下对世界各地的疫情发展追踪报道,把身处海外的加拿大旅客被困在邮轮旅馆当做谈资。等本地疫情爆发后连周累月疲劳轰炸一般不断追踪感染“武汉病毒”的人数。奇怪的是它明明有义务指出虽然感染人数稳步上升但死亡人数也正在下降,从而鼓舞一下民心士气。整个媒体对此却保持沉默只字不提。从历史层次来看当地媒体根本是在散布恐慌并注定要为此负责。“武汉肺炎”登陆后大多数加拿大人长期躲在家里,对新闻媒体和网络通讯的依赖大幅激增。适当播出一些好消息应该不会让媒体损失多少收视率吧?问题是一向标榜新闻自由的新闻界却不肯去做。值得注意的是关于疫情好消息不是没有,但全部是对省、市各级政府有利的故事。这不由让人想起“思想控制”这个概念。打个比方说:某天在蒙特利尔有人跳下地铁车道卧轨自杀了。因为这会影响到政府经营的公交公司形象,所以此事是不会登上电视报纸的 — 只有个别目击者会在网上泻露地铁曾经紧急刹车,在现场看到地铁车头挡风玻璃碎裂(我自己就见过)或者站台车轨某处有疑似血迹的东西。车内乘客听到的广播是:“因为意外地铁服务暂停。”有人会说:“Fish你说的太绝对啦:2018年有一次某女子不慎掉到两节车厢之间被地铁撞死不是被报导了么?”可又来了!那次意外事故完全是死者自己的责任:因为她忙着看手机误将两节车厢之间的空隙当成了打开的地铁车门了。如果是死者自杀的话,你不可能通过普通新闻渠道听到这个故事的。
省长宣布放松禁令尺度(网络)
那什么是对政府有利的“好消息”呢?Fish个人认为最典型的例子就是2020年6月22日在全省范围内放松疫情禁令那件事了。上面这张截图显示的正是2021年省长大人最春风得意时的媒体形象。当时报纸还没有恢复印刷,由加拿大广播公司牵头,电视网络铺天盖地的宣传起来。那阵势活像世界末日来临之前出现了奇迹一般。兹将该新闻的内容大概翻译如下:“(2021年)6月22日,省长宣布从6月28日起全魁北克省的防疫等级降为绿色(基本安全。原来是黄色,最严重则是红色)。这意味着:10个拥有不同住址(原文如此)的居民在戴口罩、保持安全距离的前提下可以呆在同一个房屋内。以独立房屋后院为例,最多允许20人在户外聚会。按照同样原则,在饭店共用同一张桌子(原文如此)就餐的人数上限是室内10人、室外20人。宗教活动、丧葬仪式在室外最多可以聚集250人(原文没有提室内人数上限)。但包括婚礼在内的其它活动室外只能聚集50人、室内25人。”巧得很,因为从2020年底开始就腿脚不便,整个2021年Fish参加的唯一户外活动就是10月初的一次丧礼室内告别仪式。记得当时人群聚集的大厅里殡仪馆故意只沿墙摆了二十多把椅子,来宾太多根本不够坐。看来这已经是6月份疫情减轻、法令宽松时的遗风了。以上这则网络新闻最让我反感的地方还是Fish放在下面的那张插图照片:这位笑得一脸灿烂的与会人物眼熟到何等地步!他就是前任魁北克省卫生厅长Horacio Arruda。我连他的名字都懒得翻译成中文了。许久不见其露面,Fish本以为他因为魁省2020年期间防疫不力引咎辞职了。结果根据新闻边上的小字介绍,此公非但没有被问责免职反而升官到加拿大联邦政府卫生部高就去了!唉,如此黑白不分真是让人气到无语。请各位读者回味一下,如此“好消息”又含有多少正面的成分?限制放宽不等于没有,紧箍咒仍然高悬在所有人的头上!与之相比多到数不过来的负面消息只让Fish对一件事产生了好奇:不知道2020和2021年全魁北克省的自杀人数是多少?和2018、2019年比较是否有上升趋势?这等大事怎么反而没有新闻报导呢?
Horacio Arruda
时间回到2020年9月21日,第一轮疫情高峰过后Fish照常下班后在地铁终点站等公交车,突然听到久违的声音,抬头一看竟然是一架飞机从空中掠过 — (加拿大国内)空中航运恢复了。9月24日我所在的公司突然订饭为员工安排聚餐 — 其实是预定好盒饭大家分批去拿来再分头吃掉。我私下里甚至怀疑公司是否要倒闭所以安排吃“散伙饭”了?至今此次聚餐的原因不明。9月28日蒙特利尔的雨季开始。说来罕见,作为雨季结束的标志,蒙特利尔市10月10日下午还下了一场雷雨。在这之间的10月6日开始,公司下令全体员工每天在网上填写健康调查问答!从此之后每天上班打开电子邮箱一定会看到一封凌晨四点发出的防疫调查表。时间一久那几道选择题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有没有发烧、咳嗽、呕吐等症状?”“有没有突发性的呼吸困难?”“有没有突然倒胃口吃不下东西?” ……记得我还开玩笑问过同事:“这些问题的正确答案都是‘否’。万一有人错按了‘是’键会怎么样?”那位同事坏笑着反问:“那你不如自己点个‘是’试试看结果如何?”我当然还没有疯狂到那个地步。到了2021年2月,这种电子邮件突然没有了。可上班时工头照旧问我今天有没有回答问题?见我一脸茫然,他只好找我去办公室单独谈话。搞了半天我才弄清楚:原来科技发展了,公司决定从这个月开始把电子邮件改为手机短信。偏偏我因为个人原因不用手机!这可怎么办是好呢?难道为了防疫公司还会给我单独配一部手机不成?幸好此项改革后不到两个月,由于凌晨四点就发手机短信有骚扰嫌疑遭到下级主管们群起抗议,公司被迫取消了这项活动。Fish再次幸运地成为漏网之鱼。到2021年9月2日,省长大人在接受《太阳报》采访时公开宣布:“雇主有要求手下雇员接种疫苗的权利。”为此我工作单位的部门主管特地在每月例会上给众人“喂定心丸”。他说本公司保证尊重职工的个人自由,不会强迫大家去接种疫苗。才安心下来工作了一个多月,大家在2021年10月11日感恩节(周一放假)后回来上班,突然被要求上网填写自己有没有打过“武汉肺炎”疫苗?特别是有没有打过“第二针”?工作环境的气氛又一下子紧张起来。那个星期四部门主管宣布:“公司保证员工自由的原则不变。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请所有没有打‘第二针’的同事按新规定每两周检测一次是否感染并向人事部门提交体检报告!”而Fish抢先在9月19日打了“第二针” (Fish打第二针的故事详见下文);此时填好表正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偷着乐呢。这件事算是让Fish见识了“加拿大式”自由民主的真谛。
雇主有权要求雇员接种疫苗(网络)
回顾一下上篇同主题博文的某个桥段:2020年由于省长大人宣布(从4月5日开始)魁省整个四月的每星期日出售食品杂货的商场强制关闭休息的新命令生效,再度在大众当中引发恐慌。为此我在常去的华人超市门口排了40分钟长队。而时间最长的排队纪录则是50分钟。本文对此补充说明一下:每家超市都有自己的规矩 — 贴在大门口的布告显示可以接待的客流人数略有不同,具体执行力度也不一样。导致有的店队伍越排越长,有的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搞起了花样。那个创纪录的50分钟长队我是在寒冷的春季上午在店门外排的,进店后又赶上熟食柜台关闭,感觉好生难过。吃了这次亏之后我决定换一家华人超市执行每周一次的食物补给。这另一家就是所谓“下有对策”的店铺了。去那里购物虽然也要排20多分钟队,但好在完全是交费时在室内排队。在入口处只是走形式地检查一下有没有戴口罩,要求清洁双手,基本上不用在户外等候!地铁终点站一侧印度人开的水果店则是来者不拒:只要店里能塞得下,爱进多少人店内外队排多长都可以。实际上这样除了交费根本也不需要长时间排队。我在水果店里绕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法律规定的全店最多可容纳顾客计数牌!就是前面提到的那家害我等50分钟的华人超市虽然贴出“本店最多接纳380位客人”的牌子,也不可能认真到按人头去算人数。他们的办法比较笨:每次一开门先放二、三十位客人进门,然后每出来一位客人再放下一位进店。这样执行起来,号称可容纳380人的超市里面其实一直保持只有少于50位顾客在内购物!Fish去得早只等50分钟还算比较幸运的呢!其实上述内容还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疫情的直接结果是加拿大服务行业的全面衰退。前篇博文里面提到过老人院需要义工服务。这些按钟点打工的志愿人员一般会象明星赶场那样每天不同时间去不同的养老院工作。疫情爆发后义工即使没有失业,也被限定每天只能去同一个地方上班,收入大幅减少后有些人干脆改行了。以至于社会上开始有人担心个别缺少生活自理能力的人(不光是老年人还有残疾人!)会不会因为缺乏照顾而饿死?当然以上只是没有证据的谣传。Fish亲耳听到的则是有一回某位老先生成功“突破”一楼和二楼两道保安“防线”,来到二楼我们保险公司的邮件收发室。他一边填表格一边用法语抱怨:“(你们的)电话客户服务实在太差劲啦!我听音乐等了半个多小时那边竟然把电话挂断!”现在魁省很多客服热线只是印出一个号码,能否打通完全是另一回事。以我去诊治皮肤病的诊所为例,等个十五分钟电话不接也就罢了。等到“滴”的一声接驳留言机,听到的竟是诊所那边的留言:“对不起我们的留言机已经存满不能接纳新留言了!”记得第一次诊所会打来电话预订会面时间时我也没接,请留言吧!总算是还以颜色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各位读者请看下面这张照片。图中显示国营“加拿大石油”公司某处加油站的顶置招牌。这家油站在我转移阵地到另一家华人超市购物后成了回家等车的必经之地。更巧的是我每天下班乘公交车也会从此经过。本来加油站的顶棚都标有车辆高度限制,不过意外仍旧时有发生。话说2020年2月有个冒失鬼开车将招牌“Petro-Canada”的开头字母P撞掉了。Fish天天乘车经过,直到2020年8月才发现那个字母P被修复了。要知道这可是堂堂的国营石油公司啊,为了换招牌上一个字母竟要等上6个月时间!这算是什么维修服务啊?换成是私人店铺的招牌还是自己动手好了。因为6个月时间太长Fish看得麻木了,等发现工人搭脚手架再想拍照已经迟了。现在照片显示的是2021年10月再次出事故后的情况。这次招牌被撞得更惨:“PETRO-CANADA”变成了“O-CANADA”。搞笑的是这与加拿大国歌的头一句“哦,加拿大”发音完全相同!不知道每个会唱国歌的加拿大公民途经此处看见了作何感想?拍照时间是2022年1月15日。第二起事故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月,招牌修理仍旧遥遥无期。
加油站受损招牌
反抗组织战士?
1999年到2003年之间美国有一部共分三集的系列科幻电影《黑客帝国》推出后在全球范围掀起热潮。(这个片名台湾翻译为《骇客任务》、香港则是《杀人网络》)完全虚构的故事情节成功地让现实与虚拟世界来了个“黑白颠倒”。Fish个人认为这是媒体误导观众最成功的例子之一,足以载入史册。上面这张插图照片也足以说明新闻媒体制造恐慌的能量。Fish把它命名为“反抗组织战士?”。光看图没有人会明白,只觉得那名一身黑色戴墨镜的男子看起来相当危险。配图的文字内容其实是2020年12月7日网上宣布加拿大政府将在2021年最初三个月购买足够6百万人使用的“武汉肺炎”疫苗(详见下文)。在同一则网上新闻里还提到:在2020年11月,魁北克省新增4550个“武汉肺炎”感染病例。相当于2020年3月疫情开始登陆加拿大到2020年10月感染总数的45%。既然大家都学过算术,那么请问到2020年10月为止魁北克全省的感染人数到底是多少呢?对啦,才一万出头,放在国内连个零头都不能算啊!Fish认为当地媒体对疫情期间造成大众恐慌负有责任,这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在此再举个例子。读过Fish前一篇同主题博文的人都会记得当地媒体认定魁北克的众多养老院是“武汉肺炎”的重灾区。偏偏Fish遇到过的三位感染过“武汉肺炎”的当事人都和养老院毫无瓜葛。首先是有位房东办公室周末值班的男职员失踪了一段时间。就在Fish以为他已经辞职之际此人又突然出现。平日这位老兄颇为健谈,我一问之下,他便用法语滔滔不绝地讲开了。原来他和很多当地人一样身兼数职。周末在房东办公室值班以外他还在学校当辅导员 — 请注意辅导员和教师不同具有义工性质。而加拿大教师工作许可是最难拿的证书文凭之一:何况即使拿到也未必能找到对口工作。按他的说法因为那些中学生小鬼十分缠人,而且安全意识淡薄,一不小心便染上了“武汉肺炎”。幸好他的病情并不严重现在痊愈回来上班了。虽然隔着柜台上的有机玻璃“防疫护板”,我仍旧忍不住紧张了一下。第二位感染者是我朋友女友的妹妹。该女士是我住处附近的医院护士长(下文里面她还会出场)。我在2022年元旦给朋友打电话祝贺新年时偶然听他女友说起:虽然因为自己的职业缘故家属都预先做足防备,但她妹妹的孩子还是在学校碰上“武汉肺炎”后回家传染给了母亲。幸好这母子俩病得也不严重。而护士长的一位同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那位五十多岁的越南裔女护士2020年感染“武汉肺炎”后很快就逝世了(没讲染病原因)。最后一位当事人是我工作单位的某个同事。2021年圣诞/新年期间我们部门特别忙,这位老兄就是罪魁祸首之一。12月中旬他先是抱怨家里孩子病了,然后自己也开始咳嗽。然后某天上班后人也不见了。原来这位同事有些马大哈:当时公司已经要求没有打“第二针”的工友每两周体检并上报结果。而这个人没等体检结果出来就跑来上班。三天后才得到通知检验结果为阳性!这一来不光是他自己,连那三天和他谈过话的同事也被公司勒令翘班去做检测了。幸亏我向来就不喜欢上班和人聊天。那时正替休假者顶班,忙得打招呼都懒得调头,否则恐怕也不能幸免于难。不过连他在内整个部门一下子少了四、五个人,加上正常休假者,把我忙得都想谎报病假了!好在其他人都没有事,这人自己2022年1月底也痊愈回来上班了。综上所述,学校(包括一直关闭的托儿所)也是疫情重灾区,却被新闻媒体“忽略”掉了。值得注意的是2022年圣诞/新年假期过后魁北克各地中小学照常复课。政府只增加了一个“防疫”条件 — 每间学校的教室都要事先经过通风系统的安全检测。
封闭地铁出入口变成流浪汉之家
有人要问了:“因为大众喜新厌旧,新闻媒体都不喜欢炒冷饭。既然2020年报导的疫情重灾区是养老院,到2021年不把学校替换上去又能报导些什么呢?”就Fish所知,到了2021年特别是2021年底,本地新闻媒体的焦点转到了另一个热门话题:蒙特利尔的流浪汉。本来流浪汉到处都有并不稀奇,但是现在由于疫情的关系一跃成为引人关注的社会问题。疫情爆发以前流浪汉以老人和残疾人居多,乞讨的方式也比较文明。Fish曾经在大街上遇到过一位老太太很礼貌地乞讨:“小伙子,可以给我一元钱买杯咖啡么?”别人不仔细听还以为她是在向我问路呢!2018年夏季我失业期间每周定期去某帮助就业中心报到。走在老街区路上经常会碰到一个坐在人行道边沿的长发年轻人。从他经常傻笑来看应该是智力方面有些问题。这人一般不开口乞讨,只有一次他突然问路过的我:“能不能给我两块钱?我想买巧克力吃!”那天真无邪的表情使我印象深刻,有点怀疑他是否真的智力不健全?比较暖和的季节还好,一到秋冬季流浪汉讨钱就不仅仅为了吃喝生存,还要解决睡眠问题。曾经有位流浪老太太告诉我说冬天蒙特利尔市政府会派出专门的大客车(我亲眼见过这种车)停在街边收集流浪汉去收容所过夜以免有人冻死街头。问题是收容所的床位居然不是免费而是要收钱的!没有钱只得另想办法。疫情开始后流浪汉的数量明显增加了不少。这些“新人”大多四体健全年纪也不能算很大。秋冬季他们一般裹着被褥(个别人有睡袋)在有暖气供应的地铁站里过夜。有钱时买票进站赖着不走,没钱时在地铁出入口就地躺下(地铁站每天半夜至凌晨5点关闭维护)。一些被封闭的地铁出入口变成了流浪汉之家。因为流浪汉大多不戴口罩也不会注射疫苗,警察巡逻时也避免和他们接触。现在如果我在地铁站里看见警察找流浪汉问话,那多半是流浪汉惹毛了某位乘客被打电话报警投诉了。这些流浪汉都有些奇怪的个性。以我每次上班要经过的市中心地铁站为例:有对情侣相拥睡成一团,可苏醒过来就不断吵架;有个老头用捡来的袋子(包括塑料袋)填充垃圾做成枕头躺在候车月台长椅上。白天来了“枕头”舍不得丢掉,放在捡来的超市手推车里到处跑。时间长了那辆手推车上堆满了各种垃圾杂物,老远就能认出来。最离谱的一次我看见有个男的和两条大狗抱在一起取暖睡觉!他们讨钱的方式也不一样。因为疫情的关系这些人大都拿着空纸杯避免身体接触。年纪轻的在地铁车厢里奔走乞讨。年纪大一些的或站或坐,默默点头鞠躬乞讨。我在地铁中转站换线时多次遇到一个伪装成卖艺者的老乞丐。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个小提琴,拉出的声音刺耳走调。这位仁兄的生意应该不错:有时我都想掏钱出来只求他让我清静片刻!某次在地铁终点站有个左臂截肢的中年人和地铁乘客爆发口角,一怒之下把讨来的硬币撒了个遍地开花。最后还得警察前来帮他捡钱。在媒体看来这些流浪汉正是扑灭疫情面临的巨大隐患。其实Fish认为这些占据地铁站一角的流浪汉“岗位”都很固定,容易规避。比起大冷天还在街上晃荡的那些家伙还算是安全的。2021年入冬后刚开始天还不算太冷,Fish上早班时虽然不见阳光,但至少不用担心着凉感冒。有一次我周末早上出门购物,碰见两个流浪汉站在我要去的候车亭门口喊叫:“怎么才三毛钱?!开什么玩笑?”这两位都是青年男子,明明都戴着口罩却故意把它拉下来露出嘴脸进行“无罩”恐吓。我觉得他们挡路就瞪了一眼。也许是因为Fish向来喜欢穿深色衣服看起来像执法人员。他们两个交换眼色后小声嘟囔着走开了。亭里坐着个缩成一团的中年妇女。不用问Fish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认得那两个流浪汉当中的一个。有次我上班等车时他先跑来向我讨香烟,我回答不抽烟后又变成讨钱。这都是本地流浪汉的惯用套路。如果是女流浪汉,一般会先借手机然后变成讨钱。这位妇女好心给了几个零钱,那家伙觉得太少喊叫起来,还找来个同伙助阵 — 这已经不是乞讨而是勒索了!其实我一点都不怕流浪汉 — 既然他们敢露出脸来,就还不至于搞出什么大事来。值得媒体注意的反而是隐藏着的反抗力量 — 也就是实际存在的抵抗组织。大概是因为Fish热爱绘画,观察力比普通人敏锐,总会发现一些特别的东西。早在2020年8月,某天凌晨7:20我上班途经一家银行门口,发现大门一侧贴了张没头没尾的标语。普通打印纸上用法语写道:“没有储蓄(就)没有银行;没有银行(就)没有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希望!”再往大门另一侧看去:那里还贴着另一张纸,上面赫然是该组织的标记和口号。正好随身带着相机,Fish连忙掏出来拍照留证。等我下班途中再次经过这里,标语已经被撕掉。银行照常开门营业。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倒真希望疫情没有发生,可惜真实生活不是拍科幻电影可以颠倒重来。上述这些标语是用机器印刷的,流浪汉不具备作案条件。我只想在此告诉本地新闻媒体工作者他们又错过真正的新闻啦!
贴在银行门口的标语
第六幕:不是结束
闹到这个份上,注射疫苗看来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了。根据2020年12月7日的网络新闻,加拿大政府将在2021年最初三个月购买足够6百万人使用的“武汉肺炎”疫苗。但那时我们已经知道这种疫苗每人要打两次,间隔大约2到3个月。所以6百万这个数目是除以2还是不除?全国人口到底是多少?疫苗够不够用?一时又是众说纷纭。2020年圣诞节后到2021年元旦期间,第一批疫苗从美国空运进入加拿大,成了名副其实的新年礼物。不过买疫苗是一回事,正式注射又是另一回事。最初的幸运者出现在2021年1月11日。那天网上新闻宣布英国女皇打过疫苗啦!2021年2月初,魁北克省终于开始要求居民集体注射疫苗,第一梯队是疫情重灾区养老院的老人,然后是医护工作者……而且为了兑现魁北克省长大人“省庆(6月24日)到国庆(7月1日)之前所有魁北克居民(约2百余万)都要打到(第一针)疫苗!”的豪言壮语,结果疫苗“第二针”被人为推迟。以我母亲为例,75岁高龄3月11日打到第一针;第二针预约时间是7月份 — 不是要等2个月而是4个月!到了3月20日,已有预约的几位邻居长者突然集体打电话取消打“第一针”:此时正好英国使用印度生产的“阿斯利康”疫苗结果发生严重血凝事故。当时谣传美国疫苗已经给养老院80岁以上的老人们用光了,加拿大以英联邦成员国的背景也进口了一些“阿斯利康”(AstraZeneca)正要给60至70岁年龄段的老人注射!我当时就说:“看来省长的许诺又要打水漂啦!”别人我是不知道,Fish自己的“第一针”是拖到加拿大国庆(7月1日)后十一天后的7月12日才打到的。这期间本人遭遇的各种问题与阻碍详见下文记录。
“武汉肺炎”疫苗(网络图片)
到2021年4月份“第一针”终于缓慢推进到50岁以上年龄段(消息来源是某人担任医院护士长的女友)。4月12日星期一,我下班等公交车期间听到一位60岁老年保安(教官?)和50多岁的公交车站调度员聊天。后者抱怨还没有排到打疫苗的名次。老年保安则表示已经打过疫苗,并透露在接种现场根本没有选择疫苗种类的权利,所幸他打的是“菲泽尔”(音译,即Pfizer,也就是靠抗生素起家的瑞辉公司)而不是出了问题的“阿斯利康” ……同一天网上出现魁北克省卫生厅的辟谣文章,指出除了已经在美国被集中销毁的那一批次(约7千单位),大部分的“阿斯利康”仍是安全的。而几乎就在24小时之前,加拿大东部的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出现某药房出卖过期“阿斯利康”疫苗事件……Fish在上一篇博文里提到过我的工作。在这里回顾一下:我算是灰领。在蒙特利尔市中心某18层办公楼的邮件处理区(占地半个楼层)上午收邮件(过磅称重并分类记录),用机器切开信封,再次归类并手工送入快速扫描仪转换成pdf格式(电子化)以便在家办公的白领们在网上阅读分析回复。下午寄出公司打印的新邮件(主要是新合同与回复信件,用机器封口按重量印邮资)。因为是号称加拿大第一的跨国保险公司,在工作单位经常可以收到来自中国香港、法国、德国、意大利等疫情重灾区的信件。早在2020年10月初,我等一线劳工就被强制戴口罩和手套上岗了。2021年4月16日,某位30多岁的同事特地提前预约到疫苗注射站咨询,问我们这样高风险工种是否应该可以轮到打疫苗了?得到的官方答复是我们被排在包括警察在内的政府公务员之后,估计要等到5月底才能轮到。2021年5月19日Fish照常去市中心上班。在电梯上看闪动新闻。有消息称自2020年3月算起14个月以来,全加拿大因为感染“武汉肺炎”共计死亡25000人。不是我这人心眼不好,我读了这条新闻差点笑出声来:感染率确实很高,可死亡率如此之低,这种病能不能算是瘟疫都成问题。为了确定新闻可靠性,我特地呆在电梯里,直到确认其来源为加拿大国家广播电台(Radio Canada)才离开。第二天下午(5月20日)我下班途中遇见两个警察不戴口罩执勤聊天,从侧面证实了我自己上一段文章里的疫苗注射日程:看来包括警察在内的政府公务员已经打过疫苗了。当然,因为当时Fish没有能够当场抓拍成功,下面的插图是另一组警察搭档巡逻时的背后留影。另加一张7月13日的警察“无罩”上岗照片。
哥俩好的警察搭档小组
这张抓拍照证明最迟7月13日
蒙特利尔市警察已经不戴口罩上岗
因为有凡事提前准备的好习惯,五月中旬Fish就开始准备为自己预约疫苗。结果却遇到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首先是网上预约问题。我发现官方网站宣布在45岁以上年龄段预约完毕后,所有35岁以上成年人5月12日开始可以预约打疫苗;然后紧接着所有18岁以上成年人5月14日开始可以预约打疫苗。这样一来网上预约立刻出现求过于供的人口爆炸现象。看来为了兑现省长大人省庆日(6月24日)之前每人都打到“第一针”的许诺,某些人开始狗急跳墙了。本来我的“第一针”可以在5月26日实现,谁知道由于预约网站的设计问题竟然一推再推。原来负责搜索/预约的“健康医疗站”是个新建网站,和正式魁北克疫苗官方网站之间靠链接维系。这个新网站的设计者自作聪明地将页面设定为仅由Windows10系统支持。而我的私人电脑还在使用旧的Windows7系统。结果每次我从官方网站点击“搜索”或者“预约”功能,链接打开后的“健康医疗站”根本是一个空白页面!没办法我只好把链接地址发到自己的工作地址用公司的Window10系统来浏览。因为网上预约拥挤不堪,日期根本定不下来。我只得每天不断利用公司电脑搜索预约情况。5月16日那一天,我连续搜了一个星期都未能预约到实在是被搞烦了,就使用了“健康医疗站”的自动搜索功能,等填了一大堆问题后竟然首次预约成功。还没来得及高兴我就发现了问题。这个预约网站完全按照地图距离来估计防疫站位置,我被预约到蒙特利尔岛以北距离住处5公里的Laval市,而预约日期竟然是2021年8月10日!且不说日期太靠后。Laval市在图上看起来近,公交系统却是完全独立的。也就是说我的蒙特利尔市公交月票在那边根本无法使用!重新搜索发现:恰恰就在这天,因为有人取消预约,离我住处1公里远常去的药房临时防疫站就有一个5月26日的预约名额!接下来便是灾难性的瞬间:按规定我必须取消8月10日那个错误预约然后才能注册这个新的正确预约。可是我的上个预约确认电子邮件是发到我个人电子邮箱去的(我上班搜索已经很放肆了,岂敢让邮件发到工作地址?)而按照公司的安全规定,我无法在工作电脑上打开私人邮箱!于是我根本无法一键点击取消Laval市的预约,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半小时过后别人把我心仪的预约给抢走了!(以上事件Fish留有截图取证)一直等到六月中旬我才预约到7月12日,地点正是离我住处1公里远常去的药房。谁知道事情还没有完呢!发到我私人电子邮箱上的预约核实电子邮件里有一句话令我十分紧张:“在预约时间前48小时本网站会再发出一份电邮确认预约。”到了7月10日星期六上午,我果然收到了这份再次确认电邮。不出所料,一旦点击“确认”按键,我又被送到那个该死的“健康医疗站”网站,眼前又是一片空白的网页!因为周末不上班,星期日我只好特别抽出一个小时,冒着被感染的风险花钱去有上网服务的店铺确认第二天的约会 — 而此刻我连假都提前请好了,真是气死人啦!为了解恨Fish一口气点击了三次“确认”!
魁北克疫苗官方网站
2021年7月12日星期一上午,我特地请假去打“第一针”疫苗(按规定公司给了4小时的特别假)。接种本身连5分钟都不到,被要求留下15分钟观察有无副作用。令我不敢相信的是医生告诉我根本无法预定“第二针”:按照安全规定,打“第一针”后至少要等四周才能打“第二针”。也就是说理论上我要等到8月12日以后才能预约“第二针”。而这个防疫站到8月4日就要关闭了!我还被告知疫苗注射后14天才开始生效,对普通“武汉肺炎”有75%的免疫能力,但对英国肺炎等外地变种病毒无效……说老实话,我真希望自己的遭遇只是特例中的特例,否则整个魁北克的防疫接种活动简直就是一场人工灾难!9月1日这天(2021年加拿大立秋的日子),加拿大总理特鲁多突然下令启动“疫苗护照”制度。根据这项新的联邦法令(全加拿大各省都必须执行),打过两针疫苗的加拿大公民会得到“疫苗护照”:即一个可下载的虚拟电子文件(二维码)来方便其注册旅行以及出入餐馆酒吧等公共场所。对此餐饮服务业人士抱怨说:“我们又不是警察!”于是餐饮行业收入再次下滑……也就是说只打过第一针的Fish无权在餐馆酒吧等地方现场就餐。虽然上行下效无可厚非,但魁北克省随之出台的新政策还是把居民们吓了一跳。话说9月13日星期一早上,突然有位女同事问我们工头:“网上说截至10月21日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要打第二针,否则就不能出门上班。这是真的么?”我在旁边哑然失笑:其实周末我在网上看的新闻是说省长大人下令要全省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得打第二针疫苗,截至10月21日为止。如若不然相关医护人员不得到岗工作(仍可以在家办公)。这谣言总是越传越大啊。如果连我等在内所有出门工作者都得打第二针,本人严重怀疑魁省的疫苗储量够不够用呢!仅仅才过了一天,我上班在地铁上看到一张被人丢弃的《Metro》报纸,其头版赫然是《某护士拒打第二针愤然辞职并已经离开本省》。文字部分太小看不清楚,但配有当事人穿护士服戴口罩的自拍照片。这无疑就是对当权者的一记耳光!写到这里Fish本人不由暗自庆幸:2021年8月21日这天我因为要去唐人街找越南牙医洗牙(得提前3个月预约),办完事已经11点,既不想回家烧饭,又不想绕远路去熟悉的中餐馆吃(当时离关闭的Cote Vertu 地铁站重新开放还差两天)。一时忍不住Fish“冒生命危险”去唐人街上最老的一家“北京饭店”用餐。当时还没有“疫苗护照”一说,结果被要求在登记本上留下姓名地址后,Fish终于坐下如愿吃到了2020年3月疫情开始后第一顿“堂食”。记得当时点了一小碗云吞(馄饨)和一份牛肉炒面。云吞已经不是手工制作的质量下降;而炒面味道好分量足仍是值得一吃!一共含税才16.33加币。结账时我突然想起多年前自己到唐人街学习法语,中午每次都在这里吃午饭。那个穿着西服在大堂里巡视的高龄老板早已作古。现在管事的也是个熟面孔 — 好像是以前的服务生吧。心里感慨忍不住多给了一元小费,乐得那个收银的女学徒眉开眼笑。当时我就有预感 — 下次再来堂食不知道又是何时啦!从2021年12月下旬堂食再次被禁。Fish只能继续靠买外卖解馋。于是我决定把这张珍贵的堂食发票扫描收藏留作纪念!
手机疫苗护照(网络)
无护照的“堂食”发票
粗体发票号码下方注明我
是12号桌的头一位客人
下面来写一写Fish本人2021年9月19日打“第二针”的奇遇。首先交代一下这件事发生的背景。早在打“第一针”的时候Fish已被告知因为离家最近的防疫站8月4日将关闭,无法在原处打“第二针”。因为打“第一针”时预约期间出现的种种问题已经让我对网络预约死了心。此时本人已经下定决心:这第二针要么不打,要打也不会再预约了。接下来是一段寻找无预约防疫站的小插曲。当然要搜索无预约打针点,我还是得去魁北克疫苗官方网站上搜索相关信息。说来难以置信,有位同事告诉我能有个搜索平台就算不错了。他收到一条手机短信说其住处所属南岸Longeuil市的防疫官方网站竟然要关闭了。我还得倒过来向这位倒霉同事提供魁北克省疫苗官方网站地址!还有同事好心提醒我:不要在乎距离的远近,而是要确定你去的时候能够找到地方,而且这个地方没有因为疫苗用光而关门大吉。可不是么,堂堂魁北克省疫苗官方网站上白纸黑字地写着:“上述无预约防疫站如果疫苗断货就将关闭,(本网站)不再另行通知。”真是官僚得可以。看来找去,将蒙特利尔岛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段的列表里面只有一个地方是我认识的 — 那就是位于蒙特利尔唐人街地铁站边上的大型会展中心。疫情暴发以前我求职期间曾多次光顾那里参观各种招聘会。我的住处离唐人街相当远,如果要去的话将会花和上下班类似的时间。因此本人忘了同事的善意提醒,想另找一个近一点的地方。7月中旬的某个星期五我下班搭乘公交车途经处于关闭状态的Cote Vertu 地铁站。从车窗看到在那附近的人行道上赫然摆放着“无预约防疫站”的告示牌!因为已经忙碌了一整天我没有下车细看。为了能节约一半的路程/时间,那个星期日我出门购买食物时特地绕道前去察看。结果发现街边某咖啡馆后面的空地上停着一辆大卡车,周围支着几顶帐篷,这就是所谓的“游动防疫站”了。当时帐篷里根本没人,几个穿制服的医护人员正在卡车边上开会。我拍照并记下了地点后就撤退了 — 此时我才打过“第一针”,“第二针”要等到8月中旬才能打呢!结果才到星期一,这个“游动防疫站”就消失了 — 大概是疫苗不多用光了吧。过了几天那片空地周围又开始修路,反正除了我拍下的照片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通过这件事,我才彻底死心把打“第二针”的地点锁定为会展中心 — 至少那地方固定,疫苗也不会一下用完。另外这“第二针”到底打不打还有一番心理斗争。根据本人耳闻目睹,整个2021年夏季,蒙特利尔地区关于“第二针”副作用明显比“第一针”要大的谣言满天飞。而鼓励大众去打疫苗的宣传不力,只能说在拖后腿帮倒忙。作为全日制合同工,我是每天都要搭乘公交车和地铁上班的。在早晨6:30那班公交的候车队伍里经常出现一个头发花白、肥壮得好似没毛狗熊的男子身影。他每次和我同一站上车而在某超市附近下车(我是坐到终点再换乘地铁),估计是那间超市的员工。这个人喜欢用法语和身边等车的人聊天,他常用的话题之一就是打过“第二针”之后自己马上病得不轻。有这么一位人高马大的证人现身说法,自然让我对“第二针”产生了顾虑。说来好笑,为了解惑我还特地给一位当地朋友打过电话 — 他女朋友是我住处附近医院的护士长。承后者的情告诉我其实“第二针”的副作用并不比“第一针”大多少。他本人已经打过“第二针”且安然无恙(笑)。这期间他女朋友插嘴说出了让我最后下决心的关键主题。其实所谓疫苗第二针也不过只有85%的效力。打过针并不代表可以对武汉肺炎彻底免疫(那么就不应该叫做疫苗才是,媒体这不是误导大众么?!),但是打过第二针后对该病毒的抵抗力明显加强,染病后可避免出现生命危险并缩短住院治疗时间。也就是说明明知道即使接种“第二针”仍可能传染武汉肺炎,权衡利弊之后Fish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去打“第二针”了。
找到又失踪的“游动防疫站”
昙花一现的注射疫苗广告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8月第一个星期日我觉得太累决定午睡休息,结果醒来右脚背突然肿了起来!虽然万幸并不疼痛,但是严重妨碍走路 — 为此我被迫买了比正常尺寸大一号的鞋来穿。也因为此意外不能按计划在8月份打“第二针”。一直等到9月19日我才拖着基本消肿的右脚来到会展中心。以前来过这里,忍不住四处观察并在心里对比起来。因为Fish牙齿不太好,每3个月要到唐人街洗一次牙,其实8月底我就来过附近一次,经过时特地在外围观察过。首先作为好征兆,那次发现附近关闭了一年多的地铁站过街天桥又开放使用了。而这次我又确认一些路标指示是半永久性质的 — 也就是说这里的疫苗供应充足,不会像小防疫站那样突然关闭。最后下定决心后Fish开始付诸行动。事先我已经做过功课知道防疫站设在二层楼上 — 这倒也没什么:往年我来参加招聘会也是直接上楼的。不过这次不知为何主楼梯被封闭起来,不得不走到会展中心深处从侧楼梯上二层。一楼的保安倒没找什么麻烦,反而是一楼接待处的医护人员要求我摘掉布口罩,换上他们提供的一次性口罩。我虽然不明就里还是照办了。上得楼来,发现这一层戒备森严 — 每个拐弯处都有一名保安站岗。一通七弯八拐后找到了二楼接待处。Fish吃惊地发现原来所谓的“无预约接种”竟是假的:我若要在此地接种疫苗,还是得掏出医疗保险卡搞现场预约!一位老太太办事员负责为我在电脑上预约。她不太熟练的动作还有需要连续刷卡两次的异常情况使得我又开始担心起来。当时偷眼看了她电脑上的时钟:当地时间9点20分。我被告知预约在电脑网络上传递需要几分钟时间,但可以先进大厅排队。进入主厅后还真是被吓了一跳: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厅堂里只有不到十名预约接种者,穿制服的医护人员倒是至少有三、四十位。根本无需排队。我安慰自己这是因为星期天上午大部分人在家睡懒觉的缘故。从人员配置和场地面积估算,这里可以同时接纳四、五十人接种疫苗,每天至少可以应付四、五百人左右。不知何故我的临时预约迟迟不肯在电脑屏幕上出现。害得我平均每五分钟走去厅内(第三个)接待站查问,然后又退回大厅入口处“罚站”。就这样折腾了将近20分钟,终于有好心人看不下去了。有位护士用笔记下我的医疗保险卡号码后让我去边上的休息区域找把椅子坐着等。因为实在无聊我掏出相机偷拍了几张。这时一位女保安走来,我还以为是此地不准拍照呢。结果是场误会:人家以为我打完针正在坐等15分钟以防出现副作用。她告诉我这个休息区已经关闭,要求我到隔壁另一个休息区去。我连忙抗议自己还没有打过针,但最后还是被迫挪了地方。就这样又等了20分钟左右,那个女护士终于拿着我手写的便条找过来,让我直接去去编号10A或10B的座位打针。接下来反而很快,打针的过程花了不到5分钟。因为Fish没有手机,那位打针的男护士还特地手写了一张卡片证明已经打过“第二针”。接下来我仍旧需要回到休息区坐等观察15分钟。加上回程乘地铁的半个小时,于是我完全没有能赶上原先计划中10点甚至10点半的公交车,而是又在地铁终点坐等20分钟才搭上11点那班车回家…….为何现场临时预约反而要花这么多时间?当天晚上我打开电脑才发现私人邮箱里有两条标题为“临时预约”的伊妹儿。仔细一看,9:20的头一个预约误写成是打“第一针”;9:50的第二封邮件才更正为“第二针”!这下我打到“第二针”前苦等近40分钟的谜底终于被揭开了。虽然非常时期人员臃肿管理混乱在所难免,Fish被摆了一道还是相当不满。
再度开放的过街天桥通道
超级宽敞的会展中心(多图)
2021年9月29日上班时我偶然在电梯里看到一则网络新闻。省政府宣称84%12岁以上的魁北克居民已经接种了“第二针”。也就是说按照政府方面的观点,对抗武汉肺炎防疫当中最关键的一步已经胜利完成了。而事实上新闻媒体显示从8月底开始,魁北克省范围内的武汉肺炎感染案例不是在逐渐下降,而是以平均每月3、4百人的增加数量稳步上升!作为全文总结,Fish在这里开列一组数据。根据加拿大执政的自由党魁北克分部2021年4月份发表的书面宣传材料(象广告一样直接寄到我邮箱,大多被邻居们当广告丢弃),从2020年三月疫情开始登陆加拿大到统计结束的2021年2月为止,全魁北克恢复工作(或产生新工作)112600个,其中3700个是全天全职岗位。这期间全加拿大有952300人失业;813700人找到工作(包括兼职)。按照自由党的宣传,加拿大经济正在复苏。对我而言以上的数字可谓触目惊心:加拿大经济从2008年以来就一直处于低迷下滑状态。2017年我所在的全国上市百货公司倒闭,一共造成16000人集体失业,还不包括退休金受到影响的老员工。那次就已经是可以上新闻头条的大事件了。如今因为一年疫情居然有95万人失业对81万人就业!一举失去整整14万主力消费人群,请问本已多年不振的经济如何恢复?当然这并不妨碍加拿大联邦政府在疫情时期做出两件大事:第一件是2021年5月中旬突然发起的人口普查。有多突然呢?我收到的信件上白纸黑字写着网络人口普查的截止日期是5月11日,而我收到信的日期则是5月7日(星期五) — 一共只给四天时间!我被迫使用周末的宝贵时间上网回答近60个问题,因为最后一步没有走好还得全部重来一遍!虽然来信同时注明参加普查是居民的法律义务,我还是对这次普查是否有超过半数人口回应深表怀疑。还有就是2021年9月20日举行的全国大选。本来事先有消息说因为疫情的缘故政府将首次允许进行网络选举。但当我收到竞选传单时发现,选民们仍旧被要求戴着口罩“冒生命危险”亲临全国各处站点投票。就在本文即将编辑完成的2022年1月19日,天降10厘米大雪。清晨Fish冒雪上班偶然一抬头发现地铁站视频新闻里现任魁北克省卫生厅长皮埃尔宣布:“魁北克省的疫情高峰已经过去了!”我心里嘀咕这是光指目前疫情(2022年才开始而已)还是整个疫情而言?好像为了回应什么号召似的,下午我下班回家时发现地铁车厢里挤满了下课学生。而在公交车里一位勇敢乘客紧挨着我坐下,以至我们两人隔着大衣发生了身体接触!多说无益,2021年已过而疫情依旧。本文发表的时候Fish依旧每天戴口罩将近十个小时(含上下班两个小时)。让我们对加拿大魁北克省的疫情最终结果拭目以待罢!(全文完)
何日不再戴口罩?
注:本文所配图片除注明出处者外为Fish个人拍摄收藏,谢绝转载。
Aucun commentaire:
Enregistrer un commentaire